概要:革命民主主义者别林斯基对果戈理创作的讽刺艺术特色曾作了精辟的评论:“他底小说,当你读的时候,是可笑的,当你读完之后,是悲哀的。他不是谩画式地,而是真实地表现着事物⒂。”这完全可以作为果戈理“含泪的笑”的艺术手法的结论。三抒情插笔是《死魂灵》结构安排上的一大特色。果戈理在抒情插笔中品评人物:例如,当乞乞科夫遇到那位“金黄色头发”的姑娘时,作者借用乞乞科夫之口说道:“她现在还是像一个孩子,她身上的一切都是单纯朴素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笑的时候就笑。所以,要把她捏成什么都成,她可以变成一个妙不可言的宝贝,也可以变成一个一无可取的废物,是的,会变成一个废物的!现在只要让姑姑姨姨那些女眷们把她调教一阵子看看。不出一年工夫,管保她把娘儿们的习气全都学到了家,连亲生老子也认不出她来啦。不知怎么一来她就学会了摆架子和拿腔作势,开始按照背熟的一套告诫去敷衍酬应,成天绞尽脑汁精心设计着,该跟谁说话儿,用怎么样的吃,话说几分,使怎么样的眼神,每一分钟她都提心吊胆,害怕把话说过了头,终于她把自己弄糊涂了,结果变得一辈子尽说假话。
论《死魂灵》的艺术特色,标签:外国文学知识,http://www.laixuea.com革命民主主义者别林斯基对果戈理创作的讽刺艺术特色曾作了精辟的评论:“他底小说,当你读的时候,是可笑的,当你读完之后,是悲哀的。他不是谩画式地,而是真实地表现着事物⒂。”这完全可以作为果戈理“含泪的笑”的艺术手法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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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插笔是《死魂灵》结构安排上的一大特色。果戈理在抒情插笔中品评人物:例如,当乞乞科夫遇到那位“金黄色头发”的姑娘时,作者借用乞乞科夫之口说道:“她现在还是像一个孩子,她身上的一切都是单纯朴素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笑的时候就笑。所以,要把她捏成什么都成,她可以变成一个妙不可言的宝贝,也可以变成一个一无可取的废物,是的,会变成一个废物的!现在只要让姑姑姨姨那些女眷们把她调教一阵子看看。不出一年工夫,管保她把娘儿们的习气全都学到了家,连亲生老子也认不出她来啦。不知怎么一来她就学会了摆架子和拿腔作势,开始按照背熟的一套告诫去敷衍酬应,成天绞尽脑汁精心设计着,该跟谁说话儿,用怎么样的吃,话说几分,使怎么样的眼神,每一分钟她都提心吊胆,害怕把话说过了头,终于她把自己弄糊涂了,结果变得一辈子尽说假话。”这个尚未成熟的姑娘完全像一个未进烧炉的“土胚”,是属于未定型的那种。但一旦把她放到具体而独特的社会生活中,她便会与社会生活发生千丝万缕的关系并最终受其影响、制约、定型。正是这样的一位未定型的姑娘,才使乞乞科夫感叹道:“一个人不管生活在什么处境里,是在麻木不仁的胼手胝足的、肮脏发霉的下层贫民中间也好,或者在单调而又铁石心肠的、整洁而又枯燥乏味的上等阶层中间也好,他在人生道路上至少会有一次碰见一种跟他以前所看到的一切绝不相似的现象。这种罕见的现象至少会有一次在他心里激起一种他注定一辈子再也感觉不到的感情。在任何地方,不管由什么忧患愁苦交织成我们的生活,总有一天会有一道无上喜悦的光辉轻快地飞掠而过,正像一辆配备着黄金挽具、俊美如画的马匹、闪闪发亮的玻璃窗的金碧辉煌的四轮马车,会忽然出人意外地驶过某一个荒凉贫穷的小村子一样,在那个村子里,除了乡下载货大车之外,庄稼汉没有见识过任何其他的车辆,所以他们目瞪口呆地站在那儿,忘记了重新把帽子戴上,虽然那辆神奇美妙的四轮马车早已飞驰过去,连影子都望不见了。”那长着金黄色头发的姑娘就是乞乞科夫眼前的“一道无上喜悦”而又“轻快地飞掠而过”的“光辉”。
抒情插笔富有深刻的哲理性。作者在第三章中说道:“世间的事情安排得实在非常奇妙:只要你在欢乐前面停留得长久一些,刹那间欢乐会一变而为悲戚。”在第十章中又说道:“一个人只消在十个方面中间有一个方面显得愚蠢,这就是足够被人认定是傻瓜了,不管他还有九个方面是好的。读者从自己清静安逸的高楼一角往下冷眼观察,是不难评头品足,议论一番的,因为下面发生的一切他们都可以一览无遗,而底下的人所能够看见的却只是近在身边的事物。在古往今来的人类编年史里,说不定有许多世纪会被你认为毫无用处而整个儿删除和抹去的。人世间的确发生过许多现在看起来连一个孩子也不会犯的迷误。在力求到达永恒真理的过程中,人类选择过多少荒无人迹、荆棘丛生﹑把人深深引入歧途的羊肠小道,尽管这时有一条大路平坦笔直得可以和铺向巍巍宫殿的通衢大道媲美,整个儿地敞开他们的眼前。”
果戈现还通过抒情插笔议论时事:“俄国人便是这样的:他非常爱跟一个哪怕官衔只比自己高一等的人结识相交,和一位伯爵或者亲王的点头泛泛之交,在他看来也比其他任何亲密的朋友关系好得多。作者甚至为自己的主人公感到担心,因为他只不过是一个六等文官罢了。也许,七等文官会愿意认识他。可是,已经爬到将军级别的哪些人,上帝知道,恐怕就要对他投以轻蔑的一瞥,如同个人高傲地看待那些卑躬屈膝匍匐在他脚下的人一样。或者还更糟糕,也许竟然不屑一顾,这对于作者可以说是致命的啦。”作者以他所特有的幽默,非常委婉地刺中了俄国社会不认人而只喜欢巴结权贵这一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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