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要:二果戈理是杰出的讽刺艺术大师。他继承并发展了由普希金奠定了基础的俄国文学,对推动俄国文学沿着揭露批判沙皇俄国黑暗现实的方向发展,起了巨大的作用。车尔尼雪夫斯基说:“在俄国美文学中持久地贯彻讽刺——或者说得更公允一点,所谓批判倾向的功勋,都应当特别归给果戈理⑽。”果戈理塑造讽刺艺术形象的手段,是极为丰富多彩的。肖像描写便是通向人物内心世界的钥匙。果戈理借助生动的肖像描写,人物的姿态和行为方式的描写,使登场人物很快给读者以深刻印象。诚如普希金所说的,果戈理描写人物时,只需廖廖几笔,就可以把凡夫俗子的庸俗之处勾勒出来,借以突出人物的性格。例如关于玛尼洛夫,就其外形来说,他长着“蓝眼睛”,“淡黄头发”。他那媚人的微笑还分为“动人的微笑”,“高兴的微笑”,“愉快的微笑”。而且无论那一种笑里面都“过多地掺杂进一些甜味儿”,就其内在特征来说,则突出了这种甜腻的微笑中的空虚、矫揉造作、百无聊赖,使人愈发地感到高雅外衣内隐藏着的鄙俗不堪。在索巴凯维奇的形象中,作家突出了他的如熊一样的愚钝而又狡猾,顽固而又凶恶的性格特征:“他
论《死魂灵》的艺术特色,标签:外国文学知识,http://www.laixuea.com二
果戈理是杰出的讽刺艺术大师。他继承并发展了由普希金奠定了基础的俄国文学,对推动俄国文学沿着揭露批判沙皇俄国黑暗现实的方向发展,起了巨大的作用。车尔尼雪夫斯基说:“在俄国美文学中持久地贯彻讽刺——或者说得更公允一点,所谓批判倾向的功勋,都应当特别归给果戈理⑽。”
果戈理塑造讽刺艺术形象的手段,是极为丰富多彩的。肖像描写便是通向人物内心世界的钥匙。果戈理借助生动的肖像描写,人物的姿态和行为方式的描写,使登场人物很快给读者以深刻印象。诚如普希金所说的,果戈理描写人物时,只需廖廖几笔,就可以把凡夫俗子的庸俗之处勾勒出来,借以突出人物的性格。例如关于玛尼洛夫,就其外形来说,他长着“蓝眼睛”,“淡黄头发”。他那媚人的微笑还分为“动人的微笑”,“高兴的微笑”,“愉快的微笑”。而且无论那一种笑里面都“过多地掺杂进一些甜味儿”,就其内在特征来说,则突出了这种甜腻的微笑中的空虚、矫揉造作、百无聊赖,使人愈发地感到高雅外衣内隐藏着的鄙俗不堪。在索巴凯维奇的形象中,作家突出了他的如熊一样的愚钝而又狡猾,顽固而又凶恶的性格特征:“他那张脸上有一种类似五戈贝铜币那样火红的,热辣辣的颜色,大家知道,世上有许多这样的脸,造化在捏造它们的时候,不曾多下功夫推敲琢磨,也不曾动用任何细巧的工具……却只顾大刀阔斧地砍下去:一斧头就是一个鼻子,再一斧头就是两片嘴唇,用大号钻头凿两下,一双眼睛就挖出来了,也不刨刨光洁就把他们送到世上来,说了声:‘活啦!’”对于拥有上千农奴,家私万贯的大地主普柳什金,则突出了他的外形的丑陋。作家写道:“乞乞科夫很快就在一幢房子旁边发现了一个人影,这人正在跟赶着大车来的那个庄稼汉吵起来。他很久识别不出这是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女人。她身上的那件衣服实在不伦不类,很像是女人的睡袍,头上戴着一顶乡下女仆戴的小圆帽,只有那条嗓子他觉得比起女人的来似乎嫌沙哑了一点。‘噢,是个女人!’他自个儿寻思道,但转念一想:‘噢,不是的!'‘当然是个女的!’”这种外形描写同样地反映了人物畸形的精神世界。请再看果戈理是怎样描写这个对任何人都充满狐疑的地主吧:“这位先生的相貌倒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下巴颏朝前突出得挺厉害,因此,一开口他就得用手帕把它捂住,免得唾沫横飞;一双小眼睛还没有失去光泽,在翘得高高的眉毛底下骨溜溜地转动着,像是两只小老鼠从暗洞里探出它们尖尖的嘴脸,竖起耳朵,掀动着胡髭,在察看有没有猫儿或者淘气的孩子守候在什么地方,并且疑虑重重地往空中嗅着鼻子。”通过对普柳什金令人鄙夷的外貌的描写,特别通过那双在浓眉底下转来转去的老鼠眼睛,那个总是被唾沫沾湿的下巴和那身赃得像抹布似的破衣服的描写,便把普柳什金那种贪婪吝啬的病态心理和地主阶级面临腐朽没落的凄凉命运揭示无遗。别林斯基盛赞果戈理的高超技巧:“在他写来,生活是一幅生动的肖像画,以惊人的逼真抓住了一切,从人物的表情直到他脸上的雀斑⑾。”
果戈理常运用戏谑性的语言进行讽刺。N城的女士们在遇到“风流韵事”时,总是“言简意赅,通情达理地用‘亲家母陪亲家翁,谈谈说说又何妨’这句话来应付了事。”明眼人一看便知,其语言的大方得体正好反映了她们内心世界的不安与羞耻。当然,N城女士们在运用语言方面的天赋是很高的:“她们从来也不说:‘我擤了下鼻子,我出汗了,我吐了口痰,’而是说:‘我轻松了一上鼻子,我用了一下手绢儿。’”连茶杯或碟子有臭味,她们也非得换一种说法不可:“这只茶杯不讨人喜欢”,十足的忸怩作态,这种语言的文雅得体与灵魂的肮脏空虚相互映衬的讽刺手法,更好地引导了读者对她们产生一种鄙夷和憎恶的情感。
作家在第五章及第十一章中分别写道:“我们的主人公是非常关心他的子孙后代的”。“大家道,乞乞科夫是非常关心自己的后代的”。这种戏谑性语言的广泛应用,使读者对这位拥有“像姑娘家那样的娇弱敏感”的神经的“赫尔生地主的后代”更加鄙夷不屑,哧之以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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