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要:李白笔下的景,长江大河,崇山峻岭,绝壁瀑布,绿树青草,深潭小溪,晴天白日,皓月繁星,真可谓林林总总,无奇不有。通过诸多之景,我们既惊叹他那“名工绎思挥彩笔,驱山走海置眼前”的艺术天才,又佩服他那“啸起白云飞七泽,歌吟渌水动三湘”的艺术精神。是的,李白的精神是相当高昂的,尤其当他投身到大自然的怀抱的时候,其创作的欲望和冲动简直达到了如醉如狂的程度。他向往越中的山水,就说:“八月枚乘笔,三吴张翰杯。此中多逸兴,早晚向天台”(《送友人寻越中山水》);他在天竺寺游览,写道:“三山动逸兴,五马同邀游”;“诗成傲云月,佳趣满吴洲”(《游天竺寺》);他歌咏庐山,是“兴因庐山发”(《庐山谣》)的缘故;他以诗赠友,是由于“乘兴忽复起”(《留别广陵诸公》)。“飞凫从西来”,他感到“适与佳兴并”(《寄王宋诚》);秋夜送亲人,他“卷帘见月清兴来”(《送族弟沈之秦》)……李白兴至笔随,对自然美的捕捉手到擒拿。景是李白诗情振奋的酵母,是李白抒写性灵的催化剂。有这样两句诗写得饶有情致:“兴从剡溪起,思绕梁园发”(《淮海对雪赠傅霭》)。天
“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李白豪放解读,标签:诗词赏析范文,http://www.laixuea.com李白笔下的景,长江大河,崇山峻岭,绝壁瀑布,绿树青草,深潭小溪,晴天白日,皓月繁星,真可谓林林总总,无奇不有。通过诸多之景,我们既惊叹他那“名工绎思挥彩笔,驱山走海置眼前”的艺术天才,又佩服他那“啸起白云飞七泽,歌吟渌水动三湘”的艺术精神。
是的,李白的精神是相当高昂的,尤其当他投身到大自然的怀抱的时候,其创作的欲望和冲动简直达到了如醉如狂的程度。他向往越中的山水,就说:“八月枚乘笔,三吴张翰杯。此中多逸兴,早晚向天台”(《送友人寻越中山水》);他在天竺寺游览,写道:“三山动逸兴,五马同邀游”;“诗成傲云月,佳趣满吴洲”(《游天竺寺》);他歌咏庐山,是“兴因庐山发”(《庐山谣》)的缘故;他以诗赠友,是由于“乘兴忽复起”(《留别广陵诸公》)。“飞凫从西来”,他感到“适与佳兴并”(《寄王宋诚》);秋夜送亲人,他“卷帘见月清兴来”(《送族弟沈之秦》)……李白兴至笔随,对自然美的捕捉手到擒拿。景是李白诗情振奋的酵母,是李白抒写性灵的催化剂。有这样两句诗写得饶有情致:“兴从剡溪起,思绕梁园发”(《淮海对雪赠傅霭》)。天宝三年之后,李白往来剡越,徘徊梁园,对这两地的感情非同一般,正可谓“登山则情满于山,观海则意溢于海”。
诚然,自然之景本来就是“燃烧和温暖诗人灵魂的唯一火焰”(席勒《朴素的诗和感伤的诗》)。如果说,李白仅仅做到了即景抒情的话,那他就只配是一个留连山水、吟风弄月的一般诗人。但李白不是这样的诗人,所有自然之景不过是供他用以抒写豪情壮志的助燃器,有了它,李白好像找到了喷火口,感情的烈焰遂熊熊而起。黄鹤楼可以捶碎,鹦鹉洲可以倒却,黄河能够收纳胸中,明月能够上天摘下,高声惊动了太空的仙人,攀山摸着了九霄的星座……这是李白以大观小、以天视物的“雄丽奇幻视角”使然。它在“狂幻思维中升华灵魂”,借助于“与天地精神、九州山川的分量相侔的力度”,凭着“奇伟雄丽的想象力个性”,便可以“搅动山川,驱遣鬼神”。[6]276,308用李白最有代表性的诗句来说就是“登高壮观天地间。”李白这种“雄丽奇幻视角”颇受老子“道大,天大,地大,王亦大”的人生哲学和美学思想影响。车尔尼雪夫斯基说过:“静观伟大之时,我们所感到的或者是畏惧,或者是惊叹,或者是对自己力量和人的尊严的自豪感,或者是肃然拜倒于伟大之前,承认自己的渺小和脆弱”(《美学论文选》)。由于李白以大美观照世界,在以景兴豪时,纯粹是由惊叹而引发的对自身主体力量和人的尊严的肯定,完全把“自己宇宙化”了,“宇宙由自己化了”,[7]139所以兴豪而豪气足,感人而人心震,其豪放不羁之形象宛然如在眼前。
三、以酒助豪
李白既是诗豪,又是酒仙,醉圣。他的饮酒,人们说是豪饮,显然是指饮酒时豪迈的气魄而言。酒在李白那里是健康的向上的,是“少年人的豪爽”,“活生生的、现实的、热情的”,而且“把它夸大了,典型化了”。[8]8酒鼓舞了他的精神,也激发了他的诗情,调动了他的生命,使他写诗如有神助。凭着酒兴,他幻想纷呈,借着酒力,他识胆过人。“清谈浩歌,雄笔丽藻,笑饮醁酒,醉挥素琴,余实不愧于古人也”(《暮春江夏送张祖监丞至东都序》),这是李白的夫子自道。“斗酒诗百篇”“嗜酒见天真”“痛饮狂歌”(杜甫)“酌酒弦素琴”(崔宗之),这是出自诗友之口的礼赞。酒喝醉了,“一醉累月轻王侯”,甚至“天子呼来不上船”,其傲岸豪放之状可以想见。年轻时,“横琴倚高松,把酒望远空”(《春日独酌》),足证对饮酒的喜爱。出蜀后,“酒隐安陆”达十年之久,与酒交友可谓深矣!一首《把酒问月》,问得幼稚而大胆,天真而放浪,最后的落脚点仍是“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常照金樽里”;一首《山中与幽人对饮》,写尽了酒仙的酣态,“两人对酌山花开,一杯一杯复一杯”姑且不算,他还要酒友“明朝有意抱琴来”。这就叫“酒酣益爽气”(《过汪氏别业》)“对酒不觉暝”(《自遣》)。当政治上失意之后,李白虽然有点“愁多酒虽少,酒倾愁不来”(《月下独酌》),但解紫绮裘换酒为欢并不亚于当年与贺知章解金龟换酒为乐。用他最豪放的话来说,就是“常时饮酒逐风景,壮心遂与功名疏”(《赠从弟南平太守之遥》)“人生飘忽百年内,且须酣畅万古情”(《答王十二寒夜独酌有怀》)“人生达命岂暇愁,且饮美酒登高楼”(《梁园吟》)。即使“正值倾家无酒钱”的晚年,他也要把闲挂在腰间的宝剑拿出来换酒喝,以至于“醉归托宿吴专诸”(《醉后赠从甥高镇》),在侠士家中过夜。客死当涂,传说他醉后捉月落水而丧身。在世人的心目中,李白之死也浪漫极了,豪放极了。如果说,李白前期的豪饮,标志着他对精神自由的追求和个性解放的迷狂,那么后期的痛饮,就更多地增添了蔑视权贵、抨击政治、渲泄痛苦、挥斥幽愤、反抗压抑的意蕴,并杂揉了一些及时行乐、人生如梦的成分。豪饮也罢,痛饮也罢,其豪气均以酒助之,所不同的,一是喜中见豪,一是悲中见豪。“高歌取醉欲自慰,起舞落日争光辉”(《南陵别儿童入京》),手持御诏,喜中之豪见于言表。“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将进酒》),忠而被逐,悲中之豪力透纸背。特别是李白悲中见豪,最为读者所欣赏,如《梁园吟》云:“昔人豪贵信陵君,今人耕种信陵坟。荒城虚照碧山月,古木尽入苍梧云。梁王宫阙今安在?枚马先归不相待。舞影歌声散渌池,空余汴水东流海。沉吟此事泪满衣,黄金买醉未能归。连呼五白行六博,分曹赌酒酣驰晖。歌且谣,意方远,东山高卧时起来,欲济苍生未应晚!”在这里,李白借古人古事而抒写人世沧桑之感,字里行间浸透着“功名富贵如长在,汉水亦应西北流”的牢骚与怨恨,是诗人蒙受政治打击后无可奈何的正调反唱。因为悲叹中忽生东山再起、欲济苍生之念,顿使全诗豪中见悲。加之豪又以酒助之,千古愁因酒而发,万端忧依酒而出,真个是“举杯消愁愁更愁”。但他又坚信“天生我材必有用”“长风破浪会有时”,所以酒后之豪语倍觉淋漓尽致,洒脱动人。这不能不归于李白以酒助豪的魅力。